让荣耀归于荣耀,让虚妄归于虚妄

发布时间:2024-03-23 19:53:02阅读次数:74次
本文导读: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是万万没有想到对于一部主旋律题材的人物传记类电影会有如此离谱的攻击,如果不是看过这部电影,我也差点信了网上铺天盖地的负面评价。所以我坚持“看完电影再说话”,不要随大流,也期待有些作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是万万没有想到对于一部主旋律题材的人物传记类电影会有如此离谱的攻击,如果不是看过这部电影,我也差点信了网上铺天盖地的负面评价。所以我坚持“看完电影再说话”,不要随大流,也期待有些作品需要给予其应有的客观评价。

也许《我本是高山》并未达到完美,但也绝不是一些莫名其妙的攻击所说的那么不堪。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这是一部主旋律正能量的电影,基调定下来了,剩下的就是故事叙述风格和演员的表演水平。长达两个多小时的电影中,女性的坚守和信念的执着和云南山区深处那群孩子的渴望和梦想足以震撼许多观众,尤其是女性观众。

不开玩笑,看完电影后随行的女性朋友跟我说,她会把这部电影推荐给学生,特别是给女学生们看,因为电影里女学生们的表现很真实,我也认为这部电影里呈现的真实能打动我。

为《我本是高山》发声的想法并非“蓄谋已久”,仅仅是因为目睹了一场电影遭遇的攻击。我实在想象不出“平等”在如今的时代该如何清晰定义?是自以为的高调情操?还是凭空臆想的“独立”?又或是终其一生无法触及也不屑了解另一个世界中的女性痛楚?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无论是海清女士还是张桂梅老师,恐怕都是不堪的,因为无论是电影还是现实,都无法满足大家以为的那种坐在咖啡店里泡一天的“新时代女性”的幻想。

她们是“粗糙”的、“不堪入目”的、“不够强大”的,甚至是“可以被忽略”的。只是当有人觉得被“冒犯”时,她们才值得被拿出来当成点赞的素材。

《我本是高山》是被压抑了千年的女性的呐喊,这一点毋庸置疑。

电影内外的张桂梅老师为大山深处的孩子们承担了太多太多的痛楚,影片中有这样一处情节:

老师们带着即将高考的孩子们爬上山坡,站在山顶上眺望远方,老师对学生说“向东北方向XX公里是XX大学……”,孩子们的眼中充满了希望和渴望。此处让我想起似乎有些遥远的记忆,记忆中莘莘学子都期待凭着高考实现人生的进阶。如今撕裂的社会也许不屑于把“高考”当成多么神圣的事情,可如果能抽出时间看看教育纪录片,看看山区生活,看看贫困孩子们的梦想,可能大家能感受到电影中多次提到的那句“我本是高山”,那便是女性的呐喊。

如果没有张桂梅,如果没有学校,如果没有一个伟大的女性用近乎偏执的态度和直白的语言激励女学生们,那么她们的命运是什么?就是被迫辍学、盲婚哑嫁、成为传宗接代的工具...

电影开头和结尾处同样的一群女孩子,从懵懂散漫到眼中有光,这个转变是真实的,令人信服的,因为电影原型也是真实且令人信服的:

“你眼界也就那么大,我以前在民中有个学生,她现在在昆明,你晓得一个月赚多少?”张桂梅搂着学生这样说。转眼间她带领一群教师举起右手宣誓,用不同的方式践行自己对女孩子们的努力。她自己掏腰包给孩子们买吃的,也凑钱给将要被迫嫁人的孩子“赎身”。这种伟大及无私让她成为学生眼中的“老妈”,她是山区里女孩子们眼中的希望。

结合影片结尾处原型张桂梅老师的真实拍摄纪录影像,她和她带出来的学生们都给到我极深的震撼,一种真实的、不做作的、不情绪化的、不流于表面的震撼。

她当然不完美,不是圣人,她对学校老师的态度是严苛的,这让她起初不被人理解。可大家要记住,故事的发生地是山区,张桂梅和老师们面对的是一群基础教育极差甚至几乎没有的女孩子,处于她的位置,又有谁能懂得她的坚持呢?也只有女声清唱的一曲《红梅赞》能够抒发她内心的温柔和坚毅。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近乎粗暴地加班加点,让所有学生尽可能多地学到知识。然后让她们考出大山改变人生。

她是脆弱的,看着被家暴致死的女孩尸体坐在地上,这个镜头没有台词,却能感受到她心中巨大的悲怆。也能在一群人闯进学校要把人带走嫁人时暴走;当然也会在会场里依偎在旁人身边短暂地睡一会儿,在听说有人为她捐款治病时抬起期待的头——然后把自己这份“治病钱”拿出来给有听力障碍的女学生买助听器。女孩子哭了,她却笑了。

“畜生”是张桂梅在电影中唯一一次骂人,骂那些山民。

我再次强调一遍,这是真实发生的故事。

我不了解“信仰综合症”患者眼中的“信仰”是什么,如果电影中的人物给不到观众一种“信仰”的震撼,我也不会写出这番文字。

或许我看到的和别人未曾看到的不是一回事,又或许当“我本是高山”被女孩子们诵读时,我就知道对于张桂梅和所有渴望通过知识改变命运的女性而言,“信仰”究竟是什么——

“我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 ,我欲于群峰之巅俯视平庸的沟壑。我生来就是人杰而非草芥,我站在伟人之肩藐视卑微的懦夫!”……

张桂梅,在大山中点燃了文明的火种。

我无意去逐个批驳一些主要的负面评论,我相信改编有其合理性,也相信作为编剧有改编的权利。作为一个看客,我尊重故事的原型,也尊重编剧,就像我尊重每个人拥有发声的权利一样尊重对电影的客观评价,前提是一定“真的”看过了电影,否则我只能怀疑某些言论的真实性和意图。

实际上我对主旋律电影大多难评,我觉得其中多少有些象征意义,偏偏我是个极为散漫的人,喜欢的不是歌颂苦难而是振兴国族。但即便作为一个普通男性观众,《我本是高山》还是感动到了我。我知道电影从始至终都贯彻描绘了许多女孩子的生活,她们不似城市里的孩子,也没有较为优渥的条件。

她们懵懂粗俗,不知道读书对于她们有多重要,如果没有一个人作为她们的导师,那么她们的人生就是湮灭,不是绽放,不是站在高山上眺望远方幻想自己某一天竟真的能坐在高等学府里听课。

张桂梅给了她们一段别样的人生,并告诉她们“你不是猪崽,不能被人随意买卖”。她要打破一种根深蒂固的思想,为此她努力活着,让自己成为大山中永远绽放的红梅。

在这种有真实原型为依据改编的前提下,请问还要怎么“正确”?我们唯一合理的反应是看完电影后倡议为她做点什么,为尚在大山中的孩子们做点什么,我想这更有意义。

云南丽江华坪女子高级中学,这所学校本身代表着一种坚韧的毅力,它不只是张桂梅老师一个人的“念力”,它凝聚了几届学生的人生悲喜,每个人的家庭都不一样,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她们中的大多数人在张桂梅老师的关怀和自己的努力中走出了大山,后续不得而知,可对于这些女孩子来说,她们至少有了“我不是猪崽”的意识。

有人说女性酗酒、女老师跑路是一种“卸责”,如果真的看过电影的话我相信没有人会说出这番话,这些都不足以支撑矛盾点。我们不能忘记影片的主题和聚焦的精神,也不能刻意忽略张桂梅老师在面对各式各样的矛盾时的执着,她恰恰通过人性化的,很真实的反应在处理矛盾。和影片相比,我觉得“人性”化的评论近两年越来越少。

有人以为故事就该是某个人站在讲台上信誓旦旦脸上闪耀着可疑的红光,现实中身体力行做出成绩的人往往会看到一些细节,我看到的是女孩子去食堂打饭,连最便宜的菜都不要,只要点汤汁。她们最难过的是没钱上学,或是上了学也改变不了命运的捆绑。而张桂梅帮她们化解了疑虑,目送她们穿着校服走出大山参加高考。

偏偏目前几乎没有人会提到电影里呈现的女性焦虑和自救意志。我不得不怀疑某些自以为高尚的评论者把张桂梅老师和女孩子们究竟置于何地?又有几个人像电影里和现实中的女孩子们那样通宵达旦地学习文化试图改变自己的命运?

相比之下,请问谁更“女权”?谁更“正确”?

围绕在《我本是高山》周围的恶意有两种:

一种是打着正确的旗号出来引流,一种是人云亦云地随波逐流。

无论哪一种,我都表示同情。

影视评论要有客观的依据,不是臆测,也不是哗众取宠。如果有一多半人在没有看过电影的前提下凭借自己的臆想去评价一部文艺作品,只能说明“劣币驱逐良币”是未来文艺市场的趋势。

我有些有趣的想法,比如假设《我本是高山》按照某些评论拍出了“光芒万丈”的感觉会是什么样?答案只有一个:

照样有人骂。

人与人之间并不互通,就像批评影片的人是否真的了解过实际生活中深陷于大山的女性?是否真的探究过女性教育遭遇的真正困境?是否真的静下心去品味本片的创作意图和想要表达的思想?

如果这两者恰恰缺乏艺术鉴赏力甚至连电影都没看过,那就更刺激了。

遗憾的是即便到了今天,负面评价远多于正面评价,或者说客观评价。我看到有些评论早已上升到要“改造文艺圈”,就像电影中深夜闯入学校试图带走女孩子的那群山民一样。

不用讲太多的道理,女孩子就在那儿,张桂梅就在那儿,她们目前都在那儿。一部文艺作品如果被抽离了原本想要颂赞的事实并上升到一种匪夷所思的矛盾的话,不讳言地说,我觉得这是时代的悲哀,也说明文艺本身被裹挟在疯狂的情绪输出中,早已失去了其应有的艺术讨论氛围。

像这种事情,近两年我见到了不少。

我愿意保持对文艺作品的客观评价,无论它本身是否存在不足,确保它维系在一个合理且正常的评论范围内。如果它超出了这个范围甚至愈演愈烈的话,我也可以大而化之地说艺术本身不值得再去创作,因为创作会招致无端羞辱。不只是对演员、主创和故事原型的羞辱,也是对中国女性争取平等的强烈意志的羞辱。

此时此刻,云南丽江华坪女子高级中学依然在每年输出着一批又一批想要改变命运的女性。张桂梅老师带领全体老师为孩子们燃烧生命。我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相比电影,我更关心她的身体健康。

我感谢电影让我知道在万里之外,在云南的大山中有这样一群女性在彼此扶持,彼此鼓励。这种情感是一个群体真实存在的,真挚动人的人间真实。

这不仅是张桂梅老师的荣耀,也是一群女性的荣耀。

如果大家都漠视了电影表达的主题并痴迷于引流并标榜正确的话,那就让荣耀归于荣耀,让虚妄归于虚妄。